迷題：歷時17年、參與員工超2萬、滿意度達90%……我國首份企業年金計劃運行至今，成效如何？
南方財經全媒體記者 鄭嘉意 北京報道近日，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披露，2023年三季度，全國企業年金基金建立企業達138709個，參加職工人數突破3102萬人，積累基金31159億元，投資資產凈值30902.31億元。目前，作為我國多層次、多支柱養老金體系制度中的第二支柱，企業年金與職業年金覆蓋人數已超7000萬。但相較作為第一支柱的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參與規模，其覆蓋率仍有待提高。為實現養老金制度所希望達到的全覆蓋、充足性、可持續目標，中國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董克用強調，企業建立企業年金計劃具有現實價值與意義，是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重要體現，同時一方面企業可享受稅收優惠政策，以相對更低的成本豐富職工福利體系；另一方面能夠造福職工群體，幫助本企業職工應對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波動風險。值得一提的是，企業年金計劃的建立并非易事。當前，我國企業年金發展基礎薄弱，仍有管理機制不完善、經營風險較大等諸多困境，如何建立完整的資金管理和投資運作機制，如何避免投資虧損引發的員工質疑，都需要企業與受托人共同的探索與磨合。2006年，聯想集團率先在國內建立企業年金計劃并獲得原勞社部備案通過，成為了中國年金發展歷史的“0001”，平安養老險則成為其年金計劃受托人。至今，雙方合作已有17年之久，聯想集團企業年金計劃員工參加人數也由3000人增至2萬余人。當前，聯想集團企業年金計劃規模如何、收益如何？作為受托人，平安養老險又為其提供了哪些服務？雙方在合作中遇到了哪些困境、又如何突破？針對上述問題，21世紀經濟報道對話聯想集團人力資源高級副總裁、首席人力資源官高嵐，平安養老險黨委書記、董事長甘為民，立足非國有企業員工養老問題，探究新環境下雇主責任管理思路。歷時17年，參與員工人數已超2萬2004年，《企業年金試行辦法》出臺，企業年金一詞正式提出，開啟我國補充養老保險基金規范化、專業化、市場化的運作之路。2006年，聯想集團率先在國內建立企業年金計劃并獲得原勞社部備案通過，成為中國年金發展歷史的“0001”，平安養老險則成為聯想集團企業年金計劃的受托人。作為原勞社部備案通過的首個年金計劃，從“0”到“1”的框架搭建是艱難的。甘為民表示，2006年，中國企業年金市場正處于萌芽期，為實現企業年金員工投資自選，平安養老險不斷努力嘗試。“首先是在對聯想集團人員結構充分調研的基礎上，設置不同風險特征的投資組合，來滿足員工的多樣化需求；同時，對不同類別的投資組合建立差異化的業績比較基準及長效的投資考核機制，保障計劃投資運作的長期穩健。”回顧設立年金計劃的初心，高嵐表示，一是響應國家建立多層次養老體系的號召；二是公司強調以人為本，年金項目是加強員工養老保障的重要舉措；三是公司堅持履行企業社會責任，推動建立企業年金將有效地幫助解決社會養老問題。記者了解到，當前，聯想集團企業年金計劃員工參加人數已由原來的3000人擴展至2萬余人，其年金資產規模已超過44億。高嵐透露，過去3年，聯想員工對養老福利的滿意度都在90%以上。“聯想對員工養老福利的投入體現以人為本的企業文化，是ESG戰略落地的重要舉措。”高嵐表示，“企業年金管理上，聯想持續降低門檻，加速權益歸屬，在市場上首家推出員工可以靈活選擇個人繳費比例的方案；投資管理上，和優秀的管理人合作，堅持長期投資回報的策略，支持員工個性化選擇投資比例和組合，確保年金資產的長期穩定增長。持續細化投資組合顆粒度，員工滿意度達90%談及年金計劃近年來的發展，高嵐表示，聯想參與員工在企業年金上呈現出更高的滿意度與參與率。“截至目前，聯想員工參與率已達到60%，相比2006年建立之初提升了28%；年金規模持續擴大。過去3年，聯想員工對養老福利的滿意度都在90%以上。”高嵐表示，當下，員工對企業年金的需求呈現出三大特點——參與人員越來越多、參與時間越來越早、參與管理的意愿越來越強。例如，員工參與企業年金的時間提前。高嵐表示，參考歷史數據，過往加入企業年金計劃的員工平均年齡在40歲以上，“但今年復盤時我們注意到，許多20歲的員工已經有加入企業年金計劃的醫院，甚至在招聘時重點關注養老福利。”員工對企業年金計劃有更詳盡的需求。高嵐表示，今年，公司提供的企業年金投資組合已由3個增至5個，“這也能從側面反映出員工的金融素養、養老意識在上升。隨著員工投資經驗的積累和平安提供的支持，員工對企業年金投資收益、投資組合的關注度也在上升，對年金項目更有整體認知。”針對員工日益增長的投資需求，甘為民表示，平安養老險方面已進一步優化投資管理人架構，2023年將投資組合由3個升級至5個，以豐富同類型組合的不同投資風格，來減少行業板塊輪動帶來的業績波動。“聯想集團年金計劃自建立以來截至去年年底累計收益率為133.92%，年化平均收益率為5.13%。”甘為民表示，“由于聯想集團是員工自選組合，近五年計劃下的含權組合和固收組合年化收益率分別可達到5.9%和4.9%。”為適應聯想集團員工自選模式，甘為民表示，公司每年會為聯想員工開展投資者教育宣導會，不定期協助人力資源部門組織員工財富健康講座論壇，樹立員工養老意識，提升服務體驗。“隨著參與員工人數的不斷增加，為減少聯想集團人力資源部在年金工作方面的壓力，我們針對在職、離職及退休員工根據不同群體設立專用熱線及郵箱，處理員工日常資訴及業務辦理，月處理相關業務超過20件。”具體投資策略上，甘為民表示，平安養老在管理企業年金時配置原則是基于保險資金的特性而設定的，主要是要考慮三方面的因素，分別是投資安全性、收益性和流動性。“主要是通過建立一種平衡的投資原則，在投資中兼顧短期和長期投資收益、絕對收益率和相對收益率，確保資產收益和負債成本的匹配，避免因過于激進，造成風險敞口變大和流動性變弱；同時也不會因為過于保守的投資策略而減少收益彈性和效率。”有利增強公司核心競爭力目前，我國建立企業年金計劃的企業仍在少數。究其原因，一是企業年金由企業與員工共同繳納，繳納年金、聘請受托人對企業而言都意味著不小的經營成本；二是企業年金繳納期限長、投資周期長，對企業而言意味著更大的責任與壓力。從雇主角度出發，高嵐表示，企業年金計劃意味著更高的經營成本，它的提出、經營、堅持都需要定力；也正是在堅持責任、保障員工權益的過程中，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得以增加。一是為公司吸引和保留關鍵人才。高嵐表示，當前，求職者面試聯想時，80%候選人對年金福利非常感興趣。“而調研數據顯示，過去3年員工對養老福利的滿意度都在90%以上，這對保留關鍵人才至關重要。”二是彰顯公司文化和雇主價值主張。高嵐表示，“企業文化需要落到實處。談論‘以人為本’的公司很多，但關鍵在于如何做，新一代的人才對企業文化有更高的要求，他們關注職場氛圍、企業責任、退休計劃。聯想曾多次獲得財富、福布斯等最佳雇主，獲得美世卓越健康雇主……員工退休計劃就是其中重要的評估標準。”三是踐行企業社會責任，助力聯想ESG戰略。高嵐表示，在老齡化進程中，聯想始終關注社會養老問題，而通過提供年金計劃、幫助員工做好退休養老規劃和儲備都是聯想推進穩就業、高質量就業的重要舉措。”面向未來，高嵐表示，聯想將繼續堅持方案創新，持續做好員工溝通，加強員工個人養老儲備的引導和支持。甘為民則進一步指出，當下，企業年金發展面臨著重大機遇，十四五規劃已經明確提出“提高企業年金覆蓋率”。同時，國家持續推動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全國統籌，將會為企業年金未來發展創造更加廣闊的空間。記者注意到，截至2023年6月，平安養老險年金受托業務規模超7000億，業務規模再上新的臺階。平安養老險年金受托服務已涵蓋職業年金全部省級統籌區33個代理人、36家一級央企、及全國各省、市、地區近28000家企業。甘為民表示，“平安養老險也將繼續以‘成為中國領先的養老資產管理機構’為目標，提升專業能力、不斷積累管理經驗、強化自身受托管理和風控能力體系建設，為廣大員工未來美好幸福的退休生活持續貢獻力量。”